血瓶☪ 我本来以为我亲爱的队长作为彻头彻尾的吃草神经病,倒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傻子,没想到她是个实诚的人.......提夫林。 我做出这个感慨的前半段是因为,她看到了路上那只晚上被我盯上因失血过多半死不活的野猪。 法师都是些敏锐的讨厌鬼,就像长了八只耳朵三只眼的猎人一样喜欢咬住自己发现的端倪不放。 她那颗精致的,漂亮的脑袋一歪,眼里流露出一些玩味的思绪,我就知道她铁定发现了这只野猪嗜血过多,死状明显有些不妥。 不妥也得妥!!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既然走在太阳之下就一定不会被怀疑是吸血鬼。 “别在意这种事了,今晚我来守夜。”——这样总可以了吧。我莫名恼怒的想着——晚上就去咬你....... 其实那时候我也只是赌气的这么想想——直到晚上我真的饿了。 啊天啊,拜托,我真的要饿死了,每天看着她笑脸盈盈的活动那白皙,漂亮的脖颈——我决定去冒险。 两百年来我可从来都只有腐烂的老鼠和臭虫.......我观察了很久,她总是谁的很安稳的——很安稳,一动也不动。 所以我悄悄的——一步一步的——轻轻的——在她身旁跪下—— 然后她睁开了眼睛,抓了我现行。 不得不说,时机很巧,我正弓着身子,张着嘴露出獠牙,洗都洗不清。 “........该死。”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两步,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透露着一股恨泥扶不上墙的气势——我早该知道,幸运女神从来都他妈不眷顾我。 她立刻从睡袋里窜起身——羸弱的法师,但此时脸上布满警觉,防备的看着我。 我见过她战场上的指挥和表现,果决,冷静——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在保留实力。 “不不,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发誓!” 语言在我嘴里变得虚伪又脆弱,两百年来我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如此,我最讨厌的感觉重新从心头爬上喉咙——事情又在走向失控,从我的手心里悄悄溜走,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虽然她是神经病,但是也不至于神经病到让一个吸血鬼天天呆在身边吧。 况且从她战场上记仇的程度来看,我甚至在见面时就已经狠狠的被算了一笔。 “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只是需要血。”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脆弱又无辜,唯一一个好消息是我真的饿到声音飘忽,听起来有三分真实。 在昏暗的火光中,她洞若观火的视线从敌人身上转到我身上——那副真实的样貌暴露出来:一个吸血鬼,一个屈服于鲜血渴望的奴隶。 这种感觉让我浑身难受,腐烂的伤口被剖析开,搅动得血肉模糊。 我不安的看着旁边的木桩——那根东西能弄死我......或许大概下一秒她就该冲出去喊人来杀我了? 我再次收敛思绪,将经历全都放在自己楚楚可怜的表情上,规划着等会该怎么逃跑。 提夫林法师提起一只手——根本看不见,她把自己的法师袍改得面目全非,长袖子使得我根本看不见她的手。 “嗯.......你真的是吸血鬼.......那头野猪是被你当零食吃的?” 她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在聊天——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呃,没有为了食物杀过。” “我以动物为食。野猪,鹿,狗头人——逮什么吃什么。” “但那不够,不足以让我恢复到能战斗的状态。我感觉很虚弱。” “只要让我吸一点血,就一点,我就能清醒过来。更好的战斗。求你了。” 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甚至不用撒谎,我可以一五一十问心无愧的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一边用着在博德之门最有用的语气,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表情——她究竟是厌恶还是宽容?是否会让我滚开?是否会.......答应我? 说实话,如果她能答应我,我不介意还给她一些小小的“招待”。 “可是你之前从来没告诉过我。” 她歪着头,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直白的拒绝或愤怒的叫喊,还是那副闲聊一样的语气。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甚至觉得你会拿木桩钉穿我的胸膛。” 那样可太痛了。 “我只能请求你相信我,你可以相信我。” “求你了,只是尝一口,我发誓。我能恢复力量,而你也不会有事,一切回归正常。” 我继续诚挚的请求她——即使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白色头发的神经病捂着嘴想了几秒钟,随后用闪闪发光的亮棕色眼睛看了我几秒,皱着眉头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这样啊........” “那你喝我的吧,我给你血。” 无利不早起的我嚯的一下直起腰,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噢亲爱的........” 她看我这副样子,眨了眨眼睛,最后补上一句:“但是一滴也不许多喝。” 多喝什么玩意,我可从来没尝过智慧生物的血液,此时此刻她那大度宽容的态度让我喜出望外——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我的掌控中——我一时间心情极佳。 “真的?好。一滴都不多喝。” “那我们不如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吧?” 此时此刻我的神经病——好吧,我短暂的承认,我亲爱的队长就像我的天使一样,善良的她甚至一句把宽大的法师袍解开,露出那片诱人的肌肤。 我知道被吸血鬼咬有多难受,那种感觉就像一片碎冰刺入脖颈,一阵快速而尖锐的剧痛渐渐化作悸动的麻木。她开始呼吸急促,脉搏加速。 但是血液涌进我的口腔的那一刻,我简直幸福的快要落泪,多少年了,整整两百年!忍饥挨饿,吃着肮脏的老鼠过活,这是他第一次喝到智慧生物的血,如此美味,滚烫的淌过食道,比高潮还愉悦,我毫不怀疑,我会用余生来纪念这一刻。 沉溺于鲜血的我几乎没能意识到,她僵硬着手掌,以羽毛都不会被惊飞的力气摸了摸我的发顶,然后拍了拍我的后背——跟摸猫一样。 我说你在做什么。 与人相拥时摸脸,摸胸口,摸哪我都见过,但这是在做什么。 她露出一个不太聪明的笑容,压着气音说:“你的头发像像羊羔的毛,没忍住摸了一下。” 你更像羊吧。 这话我倒是没说出口,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今晚她请我吃了一顿,我没好意思嘲讽她。 后来,后来她同意我能经常去来一口她的血——战斗时也可以。 再后来,眼看着影心也有了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感——就连威尔,盖尔和哈尔辛都没能给我这种威胁感,最后我还是没忍住酸溜溜的语气,拐了十八个弯的问: “虽然影心的新造型不错,但是营地里发型最精致的还是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