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喀玫瑰红☪ 精神病会传染。 我他妈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要走向前去找她。 找她干什么——问她能不能加入他们吗——我都快被气笑了。 坦诚说,我并不是因为“她说喜欢我还和别人睡”这种事情生气——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这个穷酸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比我更有魅力? 理智规劝我,询问别人即将度过的艳情是很粗鲁的行为,绝对不可取,但我仍然想用几句话呛一下这个没品位的精神病。 我大步朝着庆功宴的某个角落走去——哈!树林的空地,就这么急不可待吗——我用一副完全不好的脸色一步一步咬牙切齿的走过去。 月光倾泻在林地的空旷之处——那里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各种意义上,平缓的地面,空旷隐蔽,甚至还有矮人高的圆润巨石。 她就坐在上面,抬头看着星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什么,旁边坐着林地的那个吟游诗人——长发的女提夫林,好像叫阿拉什么菲雅,抱着鲁特琴哼唱着什么曲调,一片祥和甜蜜的安宁。 而最令我赫然的是,两步远的地方,那个从地精营地被我们救出来的德鲁伊——那头熊,哈尔辛站在那里,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好小子还是三个人? 我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她脖颈处属于我的地方,试图在那里找到吻痕之类的证据——但是似乎,目前看来,这个美好的夜晚还没开始。 德高望重的林地德鲁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看着德鲁伊接话头——吸血鬼敏锐的五感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我看见她用略有伤感的声音说: “遥不可及的东西时而会成为你的道标。时间总是伟大的,不是吗?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就像如果我问你,自然会改变吗?有人抵达过顶峰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也许会。”德鲁伊平稳的声音振动空气,“但我曾见过一节易断的树枝,倦于长久的生和长久的死,它顽强坚韧地唱它的歌,唱了一个夏天,一个冬天之久。” 她轻轻闭上眼睛,十几米之外的火光和狂欢没能照耀到这里,气氛压抑的让我感到厌恶,时不时轻盈的琴声好不容易调和了一下浓稠的空气,随后,她回答德鲁伊: “但起码,时至今日,我仍在路上,曾经,不是很久前,有人叫我好好看看这片土地,看看文明,她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岁月到见证下实践自己的信念,寻找自己真正的答案。” “......当然愿你在旅途中——你的同伴似乎来了。” 哈哈,德鲁伊的五感也挺不错的,当然不排除他一开始就望这边盯着,我再次整理了一下发型,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 “啊哈——阿斯代伦,晚上好,我以为你会更倾向于一头扎进狂欢里。”她从石头上歪头看着我,拿起旁边的一个银质杯子——那不是酒,她很少碰这种东西,她喝果汁,盖尔特别调制的无酒精饮料,指了指正在离开的两人“嗯,这位是小菲雅,那位是哈尔辛——你应该认识才对,我们都见过的,他们都是非常有趣,非常善良的人。” 我没给她好脸色看,哈,小菲雅,哈尔辛,这晚上还没开始就连爱称都叫上了是吧,我毫不犹豫的从鼻腔里憋出来短暂的,不屑的气音。 “想必你也想不到,嗯,你们遭遇了不幸,但是迷茫无助的自己能够成为营地的拯救者,只是想暂时结伴而行的受害者成了冒险之旅中不可或缺的同伴——所有伟大的冒险似乎都由此开始,这是我美好的吟唱素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写上许多首壮丽英勇的歌曲。” 深色长发的吟游诗人提夫林在离开前抱着鲁特琴,笑容满面的拨弄着几个音符,她很快找到了灵感,一曲初步的小调跃然指尖。 “嗯?嗯……”她看了我几秒钟,此时才对阿拉菲雅的话语有所反应,“其实没有,”她摇了摇头,“比起曾经见过的某些事,实际上被夺心魔绑架也只能算是第九奇特的事情——甚至算不上新鲜了。” 我根本注意不到她嘴里那些听起来连瓦罗都编不出来的故事,我只觉得也是,她这样连四处流散的夺心魔受害者都要捡回来的好人性格,当然是更喜欢可爱又善良的人。 谁会真的喜欢一个成天把她当备用口粮,还阴阳怪气她的吸血鬼呢。 “噢好吧亲爱的,希望你和你可爱的小菲雅和大德鲁伊三人之间擦出的爱情火花能永不熄灭。” “嗯?什么?”她把头歪向了另一边,我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股子深沉的疑惑,“你误会了什么吗?我和他们是朋友,我们只是在这儿聊聊旅途中看见的风景。” 我,两百年余生命第一次意识到,她的“答应”可能真的是呆了一晚上看星星月亮。 “哦亲爱的……” 游荡者又恢复了那副随时可以登台演出戏剧的夸张模样,“既然是这样,那么,你愿意在今晚接受一些我小小的招待吗?” 招待?她像是听不懂一样重复了一遍词汇,“你是说你想给我做顿饭吃?” “不,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去找点乐子。” 我把乐子两个字咬的很重。 “那你认为到享乐是什么样的?” “见鬼了,性,亲爱的,热情之夜,等大家都是睡下之后,我们再找对方怎么样?比比床上功夫,使用浑身解数取悦彼此?” 性被我说的像死一样咬牙切齿。 她到眼睛呆滞了一瞬间,然后笑起来:“比就比!我才不会输!” 我当时完美沉浸在了一种任务完成的轻松感,但同时却伴生出一种难以遏制的厌恶——哄人的甜言蜜语,为了得到一点血液和…可耻的安全——又是一个骗局,老生常谈的骗局。 但是这种不悦的感觉很快就被取代了。 被神经病一套标准的床上体操表演——物理的那种。 那条粉色的尾巴灵活的卷在树上,将她整个人倒过来,自豪的看着我: “吼吼,甘拜下风了吧~” “你他妈有病吧。” 看着她那副不明所以的呆样子,心里竟然有个声音微弱的说了句神经病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于是我自暴自弃的说: “哈,亲爱的,你几岁了,还是第一次?” 我压根没指望她能理解后半句——果不其然,她只回答了前半个问题: “吼吼,我十七岁了哦——”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靠谱的自信。 天呐。 不管是对于精灵还是吸血鬼衍体,十七岁怎么看都是个年轻到无法想象的年纪。 那一刻,曾经做过审判官的我脑子里开始疯狂扒拉博德之门的法律条文,试图回忆起求欢未成年提夫林是否犯法。 |